圈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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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日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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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岸是一片桃树林,去年花开的时候我曾经来过,满园桃红。而现在,树林里只有散着一些断枝,有几株小树让风给刮折了。冬天曾在这儿大施威,看来春天还远在千里之外。

我看看电子表快该上课了。一想到那个封闭沉闷阴冷的地方,我意兴索然。我从地上拾起几束残枝,又从麦田回到校园。我在麦田里上了清新的一课。

我回到学校,回到宿舍,找一只水杯,注满清水,把桃枝杯里,权充一只小小花瓶了;清水是用纯净的地下水,这样才能永葆它新鲜的血;放它到在台上,好让它每天早上都能沐浴太阳雨,我相信,不几这些枝条就会绽开笑脸……某月某 天气:明媚 心:明媚下午自习课,我正在堆积如山的书本间思考题,前桌的同学不小心往后一靠,碰掉了我放在书上的眼镜。

我俯身在地上摸,摸到一只柔软滑的小手,我握在手中,竟忘记放了。因为我看到一个奇异的景致,一片圆形的指甲,涂着红艳艳的指甲油,镏着光,溢着彩,就象一枚有灵的小贝壳(学校规定,生不准戴耳环,不准涂红,不准染指甲)。

前桌的同学也帮我找眼镜,我捉到了前桌同学的手。

这是我童年里最惊羡的景致。有一种奇异的花儿开在阳春三月,不大的花朵,紫红的花瓣,肥的叶片,几尺来高绿中映红的株杆,路边,河旁,田中,随处可生,鸟儿不啄,羊儿不吃,一株平平常常的野,就是这样平常的植物却最受农家孩的青睐,因为它的花是孩的花儿。南方孩的花儿有美名曰“豆蔻”,而这北方孩的花儿更有奇异的名字——“小子红”。

在薄雾微霁的清晨,采来一大捧初绽的“小子红”,放石臼里,碾成浆,几个孩围在一起,把花汁涂在指甲上,外面再里几层叶。四五天后,揭开来看,一片片的指甲都如红玛瑙般光艳。走路蹦蹦跳跳,话语脆声脆气,纤纤细指甩和开来,犹如一卷流动的红云,那是何等风彩!这曾经熟悉的红艳艳的视觉火一样霎时燃遍我的全身,把我的神经都烧麻木了。

“喂,你的眼镜找到了。”“红指甲”小声说。

我慌忙松开手,坐回座位上。我擦擦镜片,戴上眼镜,可什么也看不清,眼前只见大片大片火红的云彩。平生第一次,我看到一件世间最奇妙的颜色。

“红指甲”叫徐虹,很美的名字,很美的孩。身材苗条,眼睛眼大,笑,一笑两个小酒窝,笑容很甜,跳,穿一件宽宽松松的红色滑雪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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