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家则跟母亲唠叨。

母亲是个刚强倔强的，每每看到这样就生气。柯雷没进厂工作时，她整天卖冰棍水果，也顾不上父亲的事儿，自柯雷工作了坚决不让母亲卖冰棍水果后，母亲闲下来有了时间，动手帮父亲，还动跟那些捣蛋的理论。马老实有骑，老实有欺。母亲张张罗罗地和那些歪歪事儿理论，那些就不敢明目张胆地祸祸了，一来二去这卫生环境就好多了。见此，公社主抓居民委卫生的部看中了母亲的张罗劲儿，非让母亲担任了红楼所在居民委的卫生主任。

母亲知这是个得罪的角儿，当个一层楼的小组长就已尝到了个中滋味儿，何况卫生主任面对的是几栋楼好几百户家，卫生又是个敏感的事儿。推了几次不想，但公社的部硬让还说了个让母亲不好推辞的理由：你老不是扫你们的楼院吗？你当卫生主任正好配合呀！

考虑到曾有觊觎过父亲的这份儿活计，稳住这个家中大半个生计，母亲也只好接了下来。

从此，母亲又多了营生，当卫生主任虽然不挣一分钱还得罪，毕竟挂了公社居民委部的衔儿，在面前说话比先前有了点儿依仗，管起那些歪歪和事儿来有力度了，给父亲减轻了不少的负担。

其实，这点儿依仗对于那些个正直老实的好来说是没什么异样，他该怎样做还是怎样做。对于那种放刁行歹的，不起什么作用。

四楼的石大赖就是这种，他是红楼有名的一块茅楼里的石又臭又硬。

石大赖是铸铁车间的技术员，真名叫石文起。他是1963年毕业的大学生。生在江苏，考进了本市的大学，和本地的同学恋结婚，毕业后留在了北方。据说他的岳父是个局级部，嫁给他的儿又是个独生，这石大赖也跟着打腰提气，行走坐立都趾高气扬的，加上这家伙又赖皮难缠，属于死缠烂打那伙的，故送外号石大赖。

石大赖的模样儿长了一副北方的骨架子，虽是中等个，却大手大脚，粗胳膊粗腿，方方脸。那脸方的像四四方方的大切糕。刚刚三十四岁就发起胖来，肥虽然长的挺瓷实，可看起来蔫呼呼的有些粘切糕的味儿。

石大赖说一酸唧唧的江苏话，在北方待长了，又掺了些接近普通话的北方语音，说起话来半生不熟的，一点儿也不中听，像噪声耳让闹的慌。柯雷曾细品他说话的腔调儿，跟解在余闲聊说到他时，给他定为是娘娘腔。当时解在余嘿嘿地笑着点：“对对！娘们叽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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