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八章】9

说话的时候绵里藏针，衣服却只是中规中矩的心形低领子。

只有在丁武身边，一直被丁武摸着的那个穿着黑色怪的礼裙、看起来年龄也稍稍大一些的长卷发默不作声，从身上的貂绒披肩的里衬袋里，摸出了一只跟她这一身华服特别不相称的一只多少有些被磨掉了表皮的造革桃红色钱夹，然后从里面一脑取出了一把硬币——我之所以会觉得她的礼裙比较怪，主要是我没见过这种造型：她的浑身上下仿佛只裹了一层环形围巾一样，一环套一环，胸前的领子就像是在兜着她差不多能有到罩杯的巨，而后面的套环，也把她的后背从肩膀到沟的尖端处展现到让一览无余。

丁武见状，用着一种很心疼的目光看了看身旁的这个，温柔地把那翘得可以在上面打麻将的轻轻地攥了两下，然后仔细地从的手里又挑出了六枚一块钱大子儿，跟刚刚红衣地给自己的硬币混在一起，在自己的拳里“哗楞哗楞”地晃着。

一瞬间，我是发现之前有两点是我没想到的：其一是我没想到像老丁这样成天喜欢听京戏听评书的、看似无欲无求的男也会对投过去色眯眯的眼——当然可能我能有这种刻板印象，是因为他之前压根啥眼都投不出来；其二，在老丁对其他三个用着色眯眯的眼看过去之后，他再看着这个黑色礼裙的时候，竟是一种渴望、心疼和幸福。

——这种眼，就在前不久，我在那个已经被炸掉的单身公寓洗手间的镜子上见到过。

那是我自己的眼睛。

“好啦好啦，你们三个怎么又斗上嘴了呢？”丁武晃悠着手里的硬币，走到了另外三个的三角重心处，站在最中间当起了和事佬。

“是啦！‘小武武爸爸’，我们仨就这样。

平时就这样！一天不斗嘴就‘混森难飕’！”那个穿着墨绿色礼裙的依旧不服气地来回看看另外两个。

“行啦小莲，明明你们仨昨晚在我床上的时候关系那么好的，啥啥地方都相互‘一通吃喝’了，穿上衣服咋还要斗嘴呢？”老丁这一通骚话，说得我在一旁都有点不好意思听了，反而再看先前马上有要吵架苗的三个，相互瞪了彼此一眼之后，又相视笑了起来。

我之前是真没看出来，三个都能被这老家伙睡服不说，还能在中间好几碗水端平，呵呵，真不愧是当过特种兵的。

“你看看，这就对了嘛！姐妹儿之间搞得脸红脖子粗的啥呢